最近一段时间看了许多西方女权、种族运动的视频和演讲。
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西方人的史观是身份叙事,你是白人就一定压迫黑人,你是主体民族就一定压迫非主体民族,你是男性就一定压迫女性,诸如此类的。
这也是为什么西方人特别不理解我国为什么能有五十六个民族的原因吧,他们总觉得一旦超过一个民族,那势必会有一个主体民族压迫另外有一个非主体民族。
要不是不能孤雌繁殖和孤雄繁殖,我甚至觉得他们会认为一个种族里的一个性别才应该独立成一个国家。这样就不会有压迫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作为同一身份中的白人中就没有压迫吗?白人地主不压迫白人农民吗?还是男性不压迫男性呢?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性别、种族这种身份是出生就与生俱来的。一旦采用这种叙事,那些即使是开明的白人也会被视作有“原罪”。在21世纪,这种“原罪”论显然会让那个鼓吹“原罪”的群体陷入一种自我矛盾当中。
比如之前在知乎看到一个帖子,说是一个中国男孩儿喜欢一个日本女孩儿,但是因为对方是日本人,就非常犹豫,想看看大家的意见。竟真的有许多人认为对方只要是日本人,就是有世仇,自己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我寻思,这不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吗?拜托,那已经是16世纪的故事了。
这个时候我就想起了我国的阶级叙事,这个逻辑就完全摆脱了这种与生俱来的身份。不是因为你是少数族裔所以被压迫,而是因为你与土司/贵族不是一个阶级。不是因为你是女性,所以被压迫,而是你跟统治者不是一个阶级。
我觉得这点在我国是有案例的,我国历史上女性掌权的例子也不是没有,皇帝有一个,垂帘就不止一个了。但是在她们的时代,女性被解放了吗?也没有。武则天自己倒是解放了,一堆面首。所以不是因为他是什么性别所以享受特权,而是他是皇帝,所以享受特权。
包括上面说的恋爱故事,在《毛泽东文集》中的《日本人民斗争的影响是很深远的》中有这么一段话:
日本人民、革命的政党应当了解,这个失败不是耻辱,对垄断资本来说是耻辱,对人民来说是胜利。打败仗是不是好事情,是不是耻辱,你们应当展开争论。有部分人不这样看,认为战败了没有面子,于是他们心中有愧,觉得干了坏事。这是因为他们对垄断资本和人民不加区别,所以得出那样的结论。过去的战争应由垄断资本、军国主义政府负责,而不应由日本人民负责。人民为何要负责?如果说人民要负责,那末大家都来反对日本人民,那还得了!事实上是日本军国主义政府威胁、欺骗、强迫日本人民去当炮灰的。
这段文字中就表明了阶级叙事的优势,就是否定了“原罪”论。之所以断定你压迫了,是因为你属于压迫者的阶级,你所获得的一切真实的来自于你压迫的行为。而这个压迫的行为不是对待其他少数族裔或者其他性别,而是对那些被压迫的所有人。如果按种族分,即使是12亿的汉族,面对全世界人民,也是少数群体。但是如果所有被压迫的阶级都算进来,那么世界是属于谁的就不言而喻了。
关于这点,毛主席指出,所谓政治,就是把拥护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把反对我们的人搞得少少的。
所以我认为,真的想要争取一些权利,应该放弃身份叙事,重新捡起阶级叙事。比如部分女性在职场环境中受到压迫后,不应当是去向男性争取权利,而是应该联合那些同样被压迫的人向那些既得利益者争取权利。如果这个时候一个底层女性受到压迫,反而去向另外一个底层男性去争取权利,这就陷入到了身份叙事的怪圈中。
这些年国内的身份叙事有愈演愈烈的倾向,这一方面当然是受到了西方的影响,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我们逐渐不再宣传阶级叙事的原因。在整体上或许是要为发展做妥协,但真正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时候,还是要一些有用的思想来解析,而不是被既得利益者转移矛盾,变成一种底层的互害。